城市的儿童故事6条
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6条关于城市的故事,供各位参考,希望您能喜欢。城市的儿童故事(1):
城市老鼠和乡村老鼠
城市老鼠说乡村老鼠住的地方没有高楼、大马路、很多很多的人。乡村老鼠说:我的家有树林、田野,很多很多的庄稼,还有小鸟在歌唱。
乡村老鼠拿出好东西请城市老鼠吃,城市老鼠说:我喜欢喝可乐、吃面包,还有泡泡糖和跳跳糖。还没天黑,城市老鼠就回家去了。
第二天,乡村老鼠到城市里去,看到高高的楼房、宽宽的马路。他刚要过马路,汽车一辆一辆开过来。
大皮鞋、高跟鞋往他身上踩过来,他吓得钻进臭烘烘、脏兮兮的下水道。乡村老鼠走进城市老鼠的家。凉凉的空调风吹过来,乡村老鼠一个劲儿打喷嚏。
城市老鼠拿东西请乡村老鼠吃。可乐在乡村老鼠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冒泡泡,泡泡糖粘住了牙,跳跳糖在他嘴里毕剥毕剥地跳。乡村老鼠吓得不敢再吃了。
天还没黑,乡村老鼠就回家去了。看着大树和田野里的庄稼,听着小鸟唱歌,乡村老鼠说:还是 自己的家好呀!
城市老鼠和乡村老鼠
城市的儿童故事(2):
一个城市的摆拍
1。救人
有大新闻,大新闻!
记者尹照冲回报社,从门口一直喊到了主编室。
主编没好气地说:什么大新闻啊?犯得着那么激动吗?
尹照喘着大气,说:有,有人落水,有个人救了他
这再普通不过的新闻,却让主编激动起来,连声说:好,你快写稿,我们改版,全世界加班,快!
也难怪,善城上个月发生了一桩事故,一位老人倒在地上,长达四个小时,路过的人全都熟视无睹,四个小时后,老人去世。这事儿曝光后,网上谴责、批评的帖子铺天盖地,自此,冷漠城市这名字就与善城挂了钩。
市精神文明办联合多家媒体共同发掘好人好事,试图摘掉冷漠城市这顶大帽子。《善城新闻》的头版寻找善城的善开设大半个月了,却屡屡开天窗,主编能不着急吗?现在有尹照这条新闻,岂不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?
事发的时候恰巧有路人拍了视频,视频清晰地记录了整个救人过程。这段视频在第一时间放到了网上,点击量非常高。
根据这个视频,尹照很快找到了那位救人者。救人的中年人名叫杜永光,是一名城管,他说自己下班经过江边时,刚好看到一个年轻人在江中扑腾,心里也没多想,脱了衣服就跳进水里救人了。至于其他的光荣事迹,杜永光也说不出什么来,自己总结说:也就是个普通人,没什么特别的地方。
尹照采访后感慨良多,就抓住了杜永光的一句普通人做文章,写出了一篇独家报道,将杜永光称赞为普通人里的英雄。
2。造假
新闻出来后,尹照却慢慢地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。在网上,他看到很多人在议论杜永光救人的事。有不少人认为这事情很可疑,理由有三:一、救人的视频太清晰,角度也太正了,简直像是早知道有人会掉水里,专门在那里候着一样;二、看那溺水的年轻人扑腾的姿势,像是会游泳的;三、年轻人被救上来后,一点恐慌的样子都没有,而且没半点感激之情,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。
有个叫善城刀客的网友,更是点名抨击了尹照,说他不辨是非,是某些领导的大喇叭,专门炮制假新闻等等。尹照相当无奈,怎么报道一桩好事,反而成了不辨是非呢?
不过这些网友的分析确实挺有道理。尹照心里好像长了个疙瘩,他决定去找那个落水的年轻人,弄清楚事情真相。
年轻人的身份很快查到了,是区街道办的一名普通员工,姓丘。尹照找去街道办,那里的人告诉他,说小丘老家有事,回去了,然后嘟囔了一声:真奇怪,这些天怎么那么多人找他呀?
尹照心里一动:怎么,很多人找他?那人说:是啊,有个人刚刚才走呢,自称什么刀客的,笑死人了。
尹照赶紧追出去,看到前面有个男子,侧面看很像善城刀客的头像,就试探性地喊了一句:善城刀客?
那男子闻言回过头来,说:尹记者?敢情他在报纸上看到过尹照的相片。这人果然就是网友善城刀客,他来这里也是为了找小丘。二人目的一致,但芥蒂仍在。
尹照问对方为什么要冤枉自己炮制假新闻,刀客冷笑,道:冤枉?你知道提供这段视频的人是谁吗?是市精神文明办的副主任郭和才。你看看这一桩事,落水的是街道办的员工,救人的是城管,拍摄的是文明办的人,这事没鬼才怪呢!
尹照暗暗点头,嘴里却不服输:无巧不成书。既然小丘还没回来,那我去找郭和才问一问。
尹照去了文明办,借口采访找到了郭和才。说起这事,郭和才眉飞色舞,滔滔不绝:要说这事,可真的那么凑巧。我那天在江边用相机拍白鹭,角度刚好对准了落水点。然后,后面的过程当然就不容错过了。
问起这视频为何那么清晰,郭和才笑了:新买的单反,几千万的像素,不清晰才怪了。末了,还不忘叮嘱尹照:记者同志啊,这事你可要重点报道啊,这可关系到我们善城的城市形象,我相信,在杜永光同志的影响下,一定会涌现越来越多的好人好事。
尹照心里嘀咕着,莫非真有那么凑巧的事儿?他茫然地走到江边,反复琢磨郭和才和刀客的话,突然想起一事,就问在江边摆摊的一个小贩:咦,现在怎么见不到白鹭了呢?
那人看了看他:白鹭?自从附近建了工业园,排出大量的有du气雾,这里的白鹭早就绝迹了。
尹照心里有了底,再去找郭和才的一些熟人,佯装不经意地提起:听说郭主任对摄影还比较内行的,是吧?那些人无一例外地说:摄影?搓麻将就比较内行,除了旅游,什么时候见他拿过相机?
看来这事是造假无疑。尹照找到刀客,把自己的发现跟他说了,刀客愤愤不平:这些所谓的官僚,还真以为可以把我们老百姓一直蒙在鼓里?不行,我一定要揭发他们!
于是,善城刀客在网上将事情曝了光,列举的证据包括郭和才的观鸟谎言、落水者的水性等等,分析得有理有据,很快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。大家纷纷抨击文明办这种造假的行为。有网友甚至直言:这种虚伪,比冷漠更可怕!
3。再救
这天,尹照正要下班,突然有人前来拜访,他抬头一看,原来是之前的救人英雄杜永光。杜永光坐下来,闷着头没有说话,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。尹照不大客气地说:杜先生,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?没有的话,我可要下班了。
杜永光说:尹记者,这个,你能帮我澄清一下吗?我没有造假,那次我是真的去救了人啊!
关于这事尹照已经不大想提了,他摇摇头说:澄清?我还想找人澄清呢!这事拍摄的那人最清楚了,你去问问他,他现在都躲起来不敢见人了。
杜永光说:他怎么拍的我不管。我只想说,当时我真的是见到有人溺水,然后去救人的。至于网上说的摆拍,落水的那人会游泳什么的,真的与我无关。我只是去救人啊!
尹照不想跟他多说,就敷衍道:也许是吧,你就当自己做了件好事,其他的不管就行了。说着,动身就走了。杜永光在后面追着说: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?为什么?尹照心想,这人做英雄做上瘾了,事情都被曝光了,还不承认事实吗?
又过了几天,有人打电话到报社报料:江边又发生英雄救人的事了,不过这回英雄再也回不来了。
尹照赶去现场,听那里的人说这次溺水的有三人,有人跳下去救了两个,在救最后一个的时候,终因体力不支,被迅猛的江水冲走了。问那两个幸存者,他们异口同声地说:救人的我认得,就是上次的救人英雄杜永光。
是杜永光?尹照一怔,再问当时的详情,第二个幸存者说,当时杜永光救了他上来,本来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,但他还是坚持要下水,旁人想阻止,杜永光说: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救上来,我要证明自己不是造假的英雄!谁知他这么一去,就再没能回来。
尹照心里泛起了波澜,不断地问自己:难道,我们真的冤枉了他?他真的没有造假?
回报社的途中,有个年轻人找到他,自称是小丘。尹照想起来了,那是之前假装溺水的年轻人。小丘目中含着泪,说:尹记者,你们上次真的误会杜永光了,他是真正的救人英雄。
这事还得从文明办的工作说起。自从善城戴了顶冷漠城市的帽子后,文明办的日子非常难过,千方百计试图改变这个城市的形象。迫不得已之下,郭和才就想出了摆拍这个主意。他找到小丘,让小丘扮演落水者,然后找了另一个年轻人扮救人英雄。没想到摆拍当天,那年轻人迟到了几分钟,而杜永光刚好经过那儿,他想也不想就跳到水里去了。不过,后来摆拍的事情被揭穿以后,杜永光也被连累了。
知悉了事情的真相,尹照难过极了,究竟是什么让我们低估了人们的善意呢?
城市的儿童故事(3):
野猫的城市
森林里住着许多动物,它们都没见过城市,很想知道城市是什么样的。
有一天,从城里来了一只野猫。动物们见了,一起围着问长问短,想请它说说城市的事情。
野猫可得意啦。它摇晃着脑袋,东瞧瞧、西看看,然后皱着眉头说:城市太大了,我怎么能用嘴巴讲得清楚呢?忽然,它拍拍脑门,有了,让我来比划给你们看吧!
野猫先让斑马躺在了地上。它告诉动物们,城市有许多马路,人们过马路要踩着斑马线走。接着,它就带领所有的动物从斑马的身上走了过去。斑马躺在地上觉得受不了,站起来踢踢脚,说:看来城市是一个很疼的地方。
野猫又叫小鹿驮着它,站到了花奶牛的身旁。它对动物们讲城市很大很大,有一种地图就象花奶牛身上的图案,这一块那一块表示不同的地方。野猫边说边用手指在花奶牛身上画来画去。
花奶牛忍不住呵呵地笑着躲开它,说:看来城市是一个很痒的地方。
野猫想了一想,又拍拍脑门说:对了,城市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,城市里的爸爸都喜欢坐在抽水马桶上看报纸。为了说明这点,它让大河马张开嘴巴当抽水马桶,自己坐在上面,又拉开小鼯鼠的两手装出读报纸的样子。森林里的动物们看得目瞪口呆,谁也说不出话来。正在这时,大河马闻到了一点不好闻的味儿,它打了个喷嚏,把野猫给扔了出去。哎哟,野猫刚落地,就听见小鼯鼠轻轻地咕哝,看来城市是个没羞的地方。
野猫讲的城市没人要听了,森林里的动物都不喜欢野猫的城市。
有一天,一辆城里来的汽车开进了森林,车上下来了许多小朋友。动物们远远望着他们,都在想一件事,城市真的象野猫讲的那样吗?
小朋友,如果你也从那辆汽车里走下来,你想对森林里的动物说些什么?你说我们的城市是什么样的呢?
城市的儿童故事(4):
缺德的城市
吴老爹的儿子给他添了个孙子。接到儿子打来的报喜电话,吴老爹一蹦三尺高,没跟儿子打招呼,就拉着老伴风风火火奔向了火车站。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,老两口终于来到了儿子工作的大城市。这是他们第一次到大城市来,还是去看自己的小孙孙,吴老爹激动啊,恨不得马上就赶到儿子的家。
下了火车出了站台,广场上的一个出租车司机热情地招呼他:大伯,打车吧?吴老爹舍不得花钱,就问司机:俺儿子住明镜园小区,请问怎么走合适哩?司机上下打量了一番吴老爹:明镜园?那里是法院的家属区啊。您老的模样瞧着像一个人,请问您老贵姓?吴老爹老老实实地说:俺姓吴哩。司机夸张地哦了一声,堆起笑脸说:很好走啊,我给您写下来,按照这个路线走就到了。说着,从车里掏出纸笔,写下了乘车路线。吴老爹连连道谢,拉着老伴去了附近的候车站牌。
吴老爹按照司机写的纸条,一站一站地坐车,眼看从中午坐到了傍晚,也没坐到那个明镜园。吴老爹还行,可是老伴架不住这样折腾啊,两腿都开始打哆嗦啦,她颤巍巍地对吴老爹说:他爹呀,这地方咋恁大哩?俺年轻的时候去北京,也没恁费劲哩。吴老爹安慰道:你那是多少年的老黄历啦,能跟现在比吗?话是这样说,又过了一个小时,还是不到明镜园,吴老爹终于沉不住气问售票员:闺女啊,您受累,给看一下俺这个纸条,俺咋就总坐不到这个地方哩?售票员仔细看了看,哑然失笑:大爷,这是哪位高人给您指点的路线啊?这不是让您坐着市内公交兜风吗?吴老爹一听可气坏啦,哼,那个可恶的出租车司机,就因为俺没坐他的车,竟然用这么损的招坑我!真是太过分了!
在售票员的指点下,吴老爹总算顺利地在明镜园小区附近下了车,又走了几百米,才来到明镜园小区门口。天热,又折腾了一下午,老两口都快虚脱了,一看终于到了目的地,身上的劲儿都泄了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大喘气。
哎哎哎,我们是文明小区,门口不许有影响市容的行为。一个保安出来了,吆喝着让吴老爹和老伴赶紧起来。吴老爹对保安说:同志啊,俺是来小区找俺儿子的,走到这儿实在是太累咧。保安问:你儿子叫啥名字?吴老爹的老伴抢先回答道:俺儿叫吴公平!保安听了,神情怪异地问:是在新市区法院民事庭工作的那个吴公平吗?吴老爹很高兴:对咧,您认识他啊?保安慌忙摆手:不不,我不认识他。
吴公平住四楼402,吴老爹跟老伴不会坐电梯,在楼梯里走走停停很久,才来到了儿子门前。吴公平开了门,又惊又喜,赶紧领二老进屋。一见了小孙子,吴老爹浑身的疲乏都跑光了,怎么看都看不够。当晚,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,自不必说。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吴老爹就一骨碌爬起来,摸黑跑步。每天早起晨练,是他十多年的习惯了。吴老爹在小区里跑了两圈,直到身上冒了汗,才浑身舒畅地往回走。可他踅摸了半天,发现每栋楼的颜色和构造都一模一样,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从哪个单元出来的了!
吴老爹急得嗓子眼直冒火,好容易看到一个出来遛狗的老头,赶紧过去问:老哥,你能帮俺找到吴公平家吗?他就是这个小区的,俺是他爹,俺找不到路了。老头白了他一眼,阴阳怪气地说:哟,您是吴庭长的父亲啊?那我可不敢给您带路,万一要是追究起来,说不定我会落个拐卖老人的罪名呢。吴老爹哭笑不得:老哥,您开玩笑咧,那哪能呢?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哩。老头一瞪眼:拉倒吧!我是买的二手房,家里没有法院的人撑腰,我可不敢冒这个险。说着,自顾自朝前走去。
一连遇到几个晨练的小区居民,吴老爹愣是得不到帮助。好在吴公平发现父亲迟迟不回去,下来找他,吴老爹这才狼狈不堪地被领回了家。他心里直纳闷:现在法院的人咋就恁让老百姓怕哩?
吃完饭,吴公平就去上班了。老伴帮着儿媳妇带孙子。吴老爹实在没事可干,勉强在屋里闷了半天,吃完午饭就又往外走。这次他留了个心眼,将楼号、单元号、门牌号都写在纸上,揣进兜里。
吴老爹下了楼才发现今天风很大,刮得电线都呜呜作响。吴老爹刚走到一个自行车棚附近,就听得哗啦一声,一辆自行车被刮倒了,接着,其他自行车像是被推倒了多米诺骨牌,一窝蜂地倒了下去,直到最后一辆。吴老爹看呆了,好半天才缓过神来,他是个热心肠,赶紧过去,一辆挨一辆地扶起来。
吴老爹正干得起劲,忽然一声断喝:喂!你把我车子碰坏了,赔我!吴老爹一回头,是个20岁上下的小伙子。吴老爹忙解释说,车子是风吹倒的,不是他弄倒的。小伙子冷冷一笑:你这个老头,还耍赖呢!要不是你碰倒的,你干吗扶呢?谁证明不是你碰倒的?我分明就看到是你碰倒的!说着,揪住吴老爹的脖领不放。这时,围观的人越聚越多,吴老爹气呼呼地说:老乡亲们给评评理,俺好心扶车子,却被这孩子说成是闯祸的,还有没有天理咧?看热闹的却一边倒地向着那个孩子:老人家,你要是说不清车子不是你碰的,你就认了吧。对啊,你就是打官司,不照样是输,还得搭上诉讼费。吴老爹气得肺都炸了:凭什么好人没好报!你们城里人咋就恁缺德哩!俺儿子就在法院上班,俺就不信打官司俺能输,不服你告我去呗!说着就迈大步朝前走。后面传来一阵议论声:这老头是乡下来的啊,难怪傻里傻气的。
明镜园小区外面是一条商业街,人来人往相当繁华。吴老爹信步一走,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大开眼界,也就暂时忘了今天的不快。
不知不觉,吴老爹走到一个过街天桥附近,看到人们都经由天桥走到马路对面。吴老爹很好奇,他在乡下没见过平地上架起一座桥。吴老爹也好奇地上了天桥,边走边朝两边看稀奇。当不远处飘来一个广告飞艇时,吴老爹有些呆了,他是头一次看到这个玩意,这大城市咋这么多稀罕玩意哩!
吴老爹站着不动,后面的人就有意见了:喂,老伯,你到底上去吗?不上去别在这挡路。吴老爹被人一催就有点慌了,下意识地抬脚往前迈了一步,结果一脚踩了个空,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台阶上,吓得前后的顾客纷纷躲避。接着,吴老爹骨碌碌一直滚到地面才停下来,不要说碰得鼻青脸肿,连站都站不起了。吴老爹抹一把鼻子上的血,拿出手机想给儿子打电话,但手机也摔坏了,只好向身边的人求助:你们都是好心人,给俺儿子打个电话吧,俺儿子叫吴公平
有个胳膊上文着一条龙的小青年问:你儿子是在法院上班的那个吴公平吗?吴老爹想不到儿子在大城市知名度这么高,心里一热,赶紧点点头。没想到他这一点头,围观的市民哗地就散了。那个文身小青年说了句那谁敢惹您老人家啊,也走开了。吴老爹终于明白,原来人们谈吴公平色变是因为害怕!他后悔得啪啪用手拍地:儿啊,你今天要害死你亲爹哩!你到底作了啥大孽哟?咱老吴家在乡下,可是十里八乡都称赞的好人缘哎!
吴老爹越想越伤心,加上身上疼痛难忍,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。这时,一个外出采访的记者路过,发现情况后举着摄像机过来了,问吴老爹是怎么回事。吴老爹简要说了下经过,记者沉吟半晌,一咬牙,说:走,我送你去医院!说着,背起吴老爹就走。
吴老爹被送到附近一个医院的急诊室。医生忙着给他处理伤口,记者拨通了吴公平的电话。不一会儿,吴公平风风火火赶了过来,刚要问父亲伤得怎么样,吴老爹却兜头给了他一耳光!
吴公平愣了,摸着火辣辣的面庞,想发火却不敢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:爹,我不就是来晚了嘛,您干吗生这么大气?吴老爹说:呸!你瞧瞧你在这个大城市的人缘,顶风都臭八里地。说着,挣扎着就要起身,你马上送我回去,俺丢不起恁大的脸。俺也纳闷哩,你小子咋就恁大本事,能让老百姓一听你的大名,就跟躲大粪车一样躲得远远的!
这时,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的记者也发了话:吴法官,自从你一年前作出那个著名的判决,咱们这么大个城市,就没有人敢见义勇为了,今天我是第一个。我现在要回去了,接下来我就等着您的判决书!说完,记者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吴老爹懵了:咋?人家好心帮咱,你还要告人家?天底下哪有恁样的理儿哟?你还当法官哩,你这不是是非不分,黑白颠倒吗?吴公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嗫嚅道:爹,我跟您实说了吧。一年前我判过一个案子:有个老头在路上被撞伤了,一个过路人去扶他,还送他去了医院。结果老头醒过来之后,非说那个过路的撞了他,抓住他不放,老头的儿子还把他告到法院。那个过路的没有证据证明祸不是自己闯的,而且我看他对那老人也太积极了,就判他赔偿老头的医药费。后来有记者怀疑判决的公平性,追着我问个不停,逼急了,我就说了一句:那个过路的如果不是肇事者,为什么要去扶老人,还送医院呢?就是这句话,在网上引起了一片大骂,还人肉搜索,我、我从此就成了名人。全市的老百姓,有不知道市长的,但没有不知道我的模样和事迹
唉,儿子你好糊涂啊!你这不是把好人往死路上逼么?吴老爹一声哀叹,就算让俺这个文盲断案,俺也不会那么断哩!你吃了十多年的墨水,算是白费了。你这样一说,俺来这里遇到的这些个怪事,也就不怪了。对了,要不这样吧吴老爹忽然激动起来,脸涨得通红,俺决定了,俺要去法院告刚才那个记者。
吴公平大惊:爹,你这是要干吗?你还嫌我不够臭啊!
吴老爹摆摆手:你不明白。起诉以后,你判决我败诉不就得了?你都判你亲爹输官司了,他们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。吴公平苦笑道:你是我亲爹,我咋能判你的案子呢?法律是有明文规定的。何况,那个记者手里还拿着摄像机,也许已经事先采集了跟你受伤无关的证据。
吴老爹兴奋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,整个人陷入了沉默。
本来高高兴兴来看孙子,结果这几天一直心情郁闷。吴老爹把伤养好后,铁了心要回家去。由于要照顾孙子,老伴就留下了。
吴公平要送父亲上车,吴老爹坚决拒绝,说不想跟他一起丢人。吴公平只好作罢。
吴老爹上了公共汽车,却没有到车站去。心里装着事,他压根就不想回家。这几天,吴老爹已经跟那个记者悄悄联系上了,他让记者给他找了一个住处,还有一份扫大街的工作。
吴老爹想,大城市里人多,他总有机会去见义勇为的,他要用自己的行动,给儿子挽回一点点名声。
城市的儿童故事(5):
父亲,来世再圆城市梦
那年,父亲第一次进城,也是他第一次出远门。
父亲说,他这一生,就想进一回城。电视里的城里太好看,进城看看,是他唯一的梦。父亲又说,眼看秀儿就要上高中了,如果将来考上大学,也做一个城里人,老爸总得给她积攒一点儿学费。因此,父亲跟母亲商量,说他要去城里打杂工,给包工头老贾看工地,每天20块工资。
除夕来临,跟父亲一同进城的黎叔来了。他对母亲说,阿德(父亲的名字)不回来过年了,工地上没人看管。元宵节过后,阿德就有时间回来了。
临走,黎叔掏出500元钱,递给母亲,说是父亲托他捎回的。母亲哆嗦着嘴唇,问他,他为啥连个电话也不打?黎叔便有些歉意地说,阿德还不是想节约几块电话费,贾老板又有两个月没发工资,他说总得攒足娃上高中的学费钱。
然后,黎叔拍了拍我的肩:好好读书,你爸说了,城里真的不错,考上重点高中,他就带你进城好生玩一回!
苦苦地盼到元宵节过后,父亲依然没有回来。出人意料的是,就在农历二月初,我从学校回来,突然看见父亲。我发现父亲的左手上缠了绷带,绷带上粘着泥灰,污糟糟的。爸,你的手怎么啦?我去扳父亲的手。他急忙躲开,又神情严肃地小声叮嘱我:别大惊小怪的,叫你娘担心。
母亲是在吃晚饭时发现父亲手上的伤的。她扔下饭碗,也去扳父亲的手腕。父亲边躲边说,没事没事,吃饭吃饭但母亲没听,她哆嗦着双手,费了好大的劲,终于解开父亲手上的绷带。
灯光下,父亲的食指和中指不见了,血糊糊的,只剩下两截桩头几!父亲道出了事情的真相。他那手指,是在抬预制板时被钢丝勒掉的。本来要去医院,贾老板一时没有钱,就去了小诊所父亲的神情很平静,好像丢了两截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然后,父亲说起了城市的高楼、立交桥、音乐喷泉和城中绿地说着说着,他的神情就兴奋了起来,将目光落到我的脸上,说:秀儿,专心读书吧,读完初中读高中,读完高中就读大学,读完大学就到大城市工作挣钱!城里,真的是一个好地方!父亲的脸红彤彤的,似乎,眼前展开了一个绚丽多彩的梦。
三天后,父亲就急着回了工地。临走,他再次对我叮嘱:秀儿,好好读书,等上了高中,我就带你到城里逛逛。
在我临近中考的前几天,有人回村了。从他们的口中,我听到一个消息,说是贾老板打麻将输了几万块钱,无法给工人们发工资,前些天逃跑了。工地上人心惶惶,有人已提前卷着被子回家了。
我便猜想,父亲这下肯定也会回村了。可是当晚,父亲打电话回家,吞吞吐吐地说,虽然包工头跑了,可工地没跑呀,得有人照管才行呀。母亲便问:那贾老板给了你多少工资,还欠你多少?父亲老实地回答说,每天20元,从去年到现在,才领过两个月零10天。母亲让他明天就回家。
父亲终于没有听从母亲的话。他还是那句话,工地上材料多,又紧靠着大街,很是危险,老板没来处理前,要砸着个把行人,怎么得了?
母亲打定主意要去一趟城里。我中考完后,母亲收拾几件衣物,拉上我,踏上了去城里的路。
工地上冷清清的。一个瘸腿师傅说,父亲到另一个工地去了,要天黑才回来。他领我们拐弯抹角地来到一座小窝棚前,指着说:阿德就住这儿,你们等他吧。
那是一个潮湿阴冷的窝棚,昏暗的灯光下,黑乎乎的塑料布和杂物堆了一地。我心中一颤,忍不住心酸地想到,爸啊,难道这就是你极尽夸赞无限向往的城市?
天光完全暗了。父亲还没有回来。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,夹带着大风和雷鸣。这一夜,我跟母亲都睡不着,翻来覆去。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天亮了,雷雨停了。母亲说,出去看看。来到瘸腿师傅的小屋,就见他匆匆忙忙地往工地北边赶去。
紧临大街的北口处,围了好大一圈人。拐角处的脚手架,不知什么时候,塌了一角,安全网被戳了几个大窟窿。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树边,几个警察和穿白大褂的人正七手八脚地抬着一个人往车里送。
那是父亲!扑到父亲的担架前,母亲为他揩净嘴角上渗出的血,已是泪流满面。父亲大张着口,喘息着,努力睁开眼,看一眼不知所措的母亲,又看一眼同样泪流满面的我,气若游丝地说:别别哭我我会好起来的旁边这学校来来往往的这么多学生 出了事,叫我咋心安
父亲终于没有醒来。后来查证,是那晚突发的暴风,将脚手架顶层的捆扎绳弄松动了,父亲想到第二天楼下有很多孩子路过,怕出事,所以爬上去想把它们捆扎结实,不想刚到第三层,脚手架就垮了。
我们乡下都兴土葬,而死在城里的父亲却进了火葬炉。这一辈子,父亲也算做了一回城里人。
城市的儿童故事(6):
一个到处流浪的城市
有一个城市叫做阿拉凡德,它位于一个蓝色的湖边。有一天,阿拉凡德突然失踪了,首先注意到这件事的,是一个正要去阿拉凡德找他母亲的人。他爬上山丘,山丘上原本有一座教堂。他远望四周,钟楼不见了,烟囱不见了,整个阿拉凡德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湖边,原来阿拉凡德所在的地方空荡荡的,只剩下交错的马路和铁轨。
那个人想:阿拉凡德不见了,而且没有留下半点讯息,它一定是半夜趁着起浓雾时走的。那个人决定去找寻这个城市,他四处走,到处问人:您有没有看到阿拉凡德?没有人看到这个城市。
阿拉凡德﹗他扯破喉咙大叫,甚至在窄小得根本容纳不下阿拉凡德的峡谷里,你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。
也许阿拉凡德已经偷偷越过边境跑到国外去了,那个人想。于是他开始到其他的国家四处问。
就这样他找了十年。有一天,他突然发现眼前的村子没有被画在地图上,他猜想,自己一定走错路了,于是他向一个正在把牛赶进牛栏的小男孩问路。请问,这条路通往卡沙罗沙吗?
可能吧,男孩回答。
你不是这儿的人吧﹗
我是这儿的人,男孩说,但是这儿经常换地方。那个人想,这男孩脑筋可能有点问题,但是他还是问了老问题:有没有一个城市从这儿经过?
一个城市?叫什么名字?
阿拉凡德。
没听说过。它长什么样子?
它有工厂、教堂、医院、学校、餐馆、商店、桥梁、停车场。
这儿经常有城市经过,男孩说。有时是村子,有时甚至只是几间房子。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记这些东西。
这儿经常有城市经过?它们要到哪儿去?那个人问。
谁知道﹗到它们要去的地方,男孩说。
譬如说,我们现在所在的村子,它到这儿已经一个月了,我们不知道它还会待多久,也许它会永远留下来,也许它只是歇歇脚,不久就会离开。我们得跟着村子过日子,它到哪儿我们就得到哪儿,有时都还没适应好,它又收拾好房子、牛栏、仓库上路了。听说有些城市和村庄从来没停留过,到处在流浪。它们的居民通常是锅炉的修补工人,还有说书卖唱的人。
就在这时候,附近突然隆隆作响。
我们的村子要走了,男孩说,同时把最后一头牛拴好。如果你还想找到你的路,你最好现在就走。
那个人听了男孩的话。他才刚刚离开那些房舍,那个村子果然带着所有的东西上路了。
天色渐渐变暗,那个人坐在路边想着他的城市:它也许迷路了,找不到地方停下来。
他突然听到背后有喇叭声、铃声,还有笑声,他回过头,他的城市就在眼前。工厂、教堂、医院、学校、餐馆、商店、桥梁、停车场,它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差别,只是多了一点长途旅行的沧桑。这时在城市的另外一边,太阳正要下山。
阿拉凡德,那人轻声地说。
你在这儿﹗城市说,来的正是时候,你母亲快死了,快来﹗她正在等你。
在我们这儿城市不会失踪,只有猫、金丝雀、金鱼会不见,它们到哪儿去了?